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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老鼠吃过人肉以后，就会把人类列入它们的食谱，恰巧末世，受到尸毒感染的动植物，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变异。
所以它们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别看只是一群老鼠，但是它们数量巨多，一拥而上，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头大象，分分钟也会被啃光。
“原来他们被变异老鼠袭击了。”墨小凰恍然大悟，难怪听这边乱乱的。
墨小凰提着衣摆，看着那些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的老鼠，眉眼间都带着一点凶残：“它们连我都想吃？不要命了！”
“处理一下？还是先上去看看。”墨焰轻声问道，墨小凰摸摸下巴：“先上去看看再说吧。”
要想不惊动这些老鼠，也是有办法的，他们两个用木偶线当作吊绳，先把木偶线刺到二楼栏杆上，然后顺着线爬了上去，就这样成功的抵达了二楼阳台。
他们两个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二楼，然后就发现，二楼上不止赐金城他们几个人，还有很多陌生人。
这些人应该是原本就在超市里避难的，现在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武器，心惊胆战的看着楼梯口，不断的有老鼠爬上来，然后被异能者组成的第一梯队拦在外面。
第一梯队后面，都是一些普通人，或者老弱妇孺，他们之前验证，普通人一旦被老鼠咬到，也会变成丧尸。
变异老鼠是携带着尸毒的，所以他们必须把普通人保护在后面，老鼠太多了，一不小心咬到他们，就会直接乱起来。
方诗悦也在第二梯队，她不停的用水球包裹着受伤者的伤口，虽然伤口不会迅速愈合，但是会止血，而且减少了疼痛感。
赐金城站在第一梯队，他可以控制毒虫，但是老鼠不属于昆虫类，他就无能为力了，而且他的异能也不属于那种拥有大面积杀伤力，可以一次性灭掉一群老鼠那种。
所以就比较吃力了。
墨小凰一看，这里人这么多，就不用担心会很容易的暴露了。
他们两个隐藏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事态发展。
老鼠数量太多了而且悍不畏死，一波又一波的往上冲，他们的实力虽然比老鼠强，但是人总有疲惫的时候，所有人的异能消耗完毕的时候，就是他们被攻陷的时候。
所有的异能者分成两个梯队，第一梯队在最前方低抗的时候，第二梯队就赶紧在后面恢复，等第一梯队撑不住了，就换第二梯队上。
这样来来回回，到现在他们已经撑了一个多小时了。
休息的时间根本就不够，这样下去被攻陷是迟早的事情。
不少女人已经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显然她们已经绝望了，已经认为他们现在必死无疑了。
“金城，休息一会儿吧。”方诗悦脸上的肿胀还没消，笑起来的时候就很可笑了，她伸出手去替赐金城擦汗，赐金城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
赐金城自然没看到方诗悦眼里的怨毒，她快疯了，其实在方诗悦眼里，赐金城一直不是多么好看的男人，他缺点太多了，冷漠寡言，跛脚，驼背，一身的毒虫，让人难以接近。
可以优点也是很明显的，他有实力，而且不会侮辱女人。
方诗悦一直觉得，以她的美貌，愿意和赐金城在一起，是赐金城的幸运，可是赐金城不但没有喜欢上她，还袒护另外一个打了她脸的女人。
方诗悦恨墨小凰，可同样她连赐金城也一起恨了起来。
她完全没有考虑，赐金城凭什么要按照她想的那样去迷恋她？对她百依百顺，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想罢了。
赐金城默默的到了后面坐下，这种场景他其实不是很担心，因为他浑身都是毒，那些老鼠也不敢对他下手的。
啃他一口，他没事，死的是那群老鼠。
但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只会引起慌乱罢了，现在的场景已经够乱了，方诗悦等人是他带过来的，他理当把他们都带回去。
就算带不回去，赐金城也不会把这群人，都丢在这里，自己跑了。
这一点他倒是和墨小凰挺像的。
“都别哭了。”赐金城被哭声吵得挺烦的：“有哭的功夫，不如替他们包扎一下伤口，总比你们在这里哭来的有用许多。”
不少人听了赐金城这么说，有一些的确停止了哭泣，有一些却更绝望了：“反正大家都要死了……”
“就是……”
“不要再说这些话，谁再让我听到，我就先把他们丢下去喂老鼠。”赐金城冷冷的道，不少人缩了缩脑袋，他们早就见识过末世人的冷血无情了，自然不会认为赐金城是在讲笑话。
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早死不如晚死，万一得救了呢！
每个人抱的都是这样的想法，哪怕是绝望的人，也会给自己留一线的希望。
赐金城沉默的看着源源不绝的老鼠，甚至有一种整个城市所有的老鼠都在这里的错觉，或许不是错觉，是真的。
第二梯队再次顶了上去，但是他们已经有些后继无力了，有人一不小心留了个空子，立刻有老鼠钻了进来。
整个队伍都开始乱了起来，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四处乱跑。
队伍一乱，防线也跟着乱了，甚至有孩子被人踩在脚下，这个孩子刚好是一个前排异能者的儿子，他当时就方寸大乱，什么也不管，直接扑了回来，把自己儿子护在了身下。
这下防线完全崩溃了，那些老鼠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有站的比较靠前的，被老鼠包围的一瞬间，就只剩下了一具骨架。
亲眼看到同类被吃掉以后，这群人就已经完全疯掉了，开始四处寻找生路，比如窗户口，他们已经不在意从二楼跳下去以后，会不会被外面的丧尸吃掉。
起码他们不愿意现在就被老鼠吃了。
可是他们根本跑不过老鼠，异能者还好一点，还有反抗的能力，他们身上爬满了老鼠，不断的挥动着手臂，试图把老鼠赶走，普通人就比较惨了。
基本上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吃得一干二净，甚至有老鼠会在他们惊恐的时候，从他们嘴里钻进去，把内脏也吃空。
整个场面血腥的很，也十分残忍，如果是平时，墨小凰肯定会上前去帮忙的，可是很不幸，她藏身的角落里，是用来放垃圾的。
有一个尼龙编织的袋子，里面装满了骨头，有白净修长的腿骨，有带着牙印的肋骨，还有死不瞑目的头骨。
这些骨头明显不属于动物，而是属于人类。
墨焰都怀疑，他们是从隔壁酒店的厨房逃出来的，厨房里那些冰冻的人体，都是这群人杀的。
不管怎么样，他们吃人是铁板钉钉的事儿，既然吃了人，就要做好被人吃的准备，被老鼠吃也一样。
没有谁活该被谁吃掉，也没有谁有义务去救谁。
墨小凰愿意救的，只有那一个孩子而已，不过他被自己的父亲保护的很好，显然不用墨小凰帮手。
就在墨小凰偷偷考虑，要怎么对方诗悦下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赐金城面无表情的对他的队员道：“我替你们拦着，你们赶紧从窗户离开，能走一个是一个，离开以后，在东南方向，找个地方先躲着，记得把衣服挂在门口，我看到就会去找你们的。”
“老大你自己小心！”如果放在平时，他们可能还会表现一下自己的义气，可是在生死关头，人都是自私的，那些恶劣的人性，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那群人异口同声的嘱咐了一下，就准备跑，一个也没准备留下，甚至有人为了能够第一个跑出去，把涌向窗口的其他人都甩开了。
只剩下一个断了腿不方便运动的李平，还有方诗悦。
方诗悦有一瞬间的犹豫，李平拉了拉她的袖子：“我们快走吧，留在这里也只能当拖累！”
“可是……”方诗悦看着赐金城的背影，犹豫不决。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快走吧！”李平急急忙忙的道。
“可是我不想带着你啊……”方诗悦地上说完以后，就把手心里的小刀，从毫无防备的李平脑后刺了进去。
可怜的李平，到死都没有想到，杀他的人会他喜欢的人。
当时的场面太乱了，李平死了以后，瞬间就被老鼠给吃成了骨架，方诗悦一边用水幕护住自己，一边捏着那把刀，慢慢的走向赐金城。
赐金城发现了她的接近，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道：“你怎么不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金城，我担心你，也不愿意抛下你，自己一个人逃跑。”方诗悦楚楚可怜的道：“你就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吧，就算死，我也想和你死在一起，你别赶我走。”
赐金城皱着眉，挥手打飞几只靠近方诗悦的老鼠，护着方诗悦往后退：“你先走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的。”
虽然说赐金城不怎么喜欢方诗悦，但是依旧柔软了自己的声音，毕竟方诗悦这个时候都可以留下来陪他，也算是有情有义。
“不，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面对危险呢？”方诗悦扶着赐金城的肩膀，一边后退，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这个时候活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外面的丧尸应该循着味道，开始往这里集合了。
面前是无穷无尽的鼠海，黑压压的一片，蠕动着朝他们靠近，方诗悦眼里的光越来越冷，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很靠近窗边了。
赐金城低声道：“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等外面的丧尸全都围过来，就算想走，也很难了。
“金城，我在外面等你……”方诗悦的声音温柔如水，似含着眷眷柔情，手里却拿着刀，飞快的刺向赐金城的后背。
这个位置正对着心口，一刀进去，就会穿透后背的骨骼，刺穿赐金城的心脏。
刀尖刺破皮肉的一瞬间，感觉到危险的赐金城就一个翻身向前滚去，他有些惊愕的看着方诗悦，似乎无法相信，方诗悦居然会突然对他动手！
一下没有得逞的方诗悦咬着牙，翻身就往窗口跳去，似乎是想逃跑，在旁等候已久的墨小凰冷笑一声，人偶线缠着她的脚腕，就把她拖了回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赐金城虽然很惊喜再次看到了墨小凰，但是更多的是愤怒，他看着方诗悦，咬牙切齿：“为什么！”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明明是我先来到你身边的！可是你呢？你百般对这个贱女人好！又那样对我！好啊……我得不到，那你就去死吧！她也别想得到！”方诗悦跟疯了似的，在地上笑得浑身都在抖。
而赐金城很茫然，他明明一直在保护方诗悦，还有那些人，可是到了最后呢？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和他共患难，唯一一个想和他共患难的，其实是为了杀他。
这让赐金城很茫然，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心渐渐的冷硬了下来，目光也随之没了温度，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是被所有人讨厌的，那些依赖的目光，和所谓的信任，也都是假的。
那无所谓啊，付出过的感情再收回来就好了，反正也没有多少，扔掉都没关系。
墨小凰从阴影里面走了出来，墨焰自然而然的上前，守住了墨小凰，但凡有冲上来的老鼠，都被他给切了。
两个人的身边，很快就堆出了一堆老鼠尸体的小山，那些老鼠虽然没有什么智慧，但是有本能，在还有其他猎物的情况，它们纷纷绕开了墨小凰二人，去咬其他人。
“啧啧，恶劣的本性发作了。”墨小凰看着地上的方诗悦，她还在不停的用异能重刷自己身上的老鼠。
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咬的破破烂烂的，混合着血水染红了一片地面，她疯了似的不断挣扎，看向墨小凰的目光里，也全然都是怨恨。
就是这个女人！毁了她安逸的生活，现在还毁了她逃跑的希望！
“真恶心。”墨小凰很不喜欢她的眼神，手指痒痒的，很想抠下来当泡踩，不过她已经懒得做这么多了，直接用人偶线捆着方诗悦，把她丢进了鼠群里。
“我一直很讨厌你啊，所以你去死吧。”墨小凰拍拍手，明明已经报仇了，可她心里一点报仇的快感都没有，反而有些茫然。
这么一个仇人，就这么死了？
她看着方诗悦尖叫着被鼠群啃成一堆白骨，忍不住去想很久很久以前，她和方诗悦还是朋友的时候。
方诗悦表现的很爽快，有什么东西都分她一份，喜欢喊她小凰，喜欢跟她分享一些秘密。
虽然方诗悦给墨小凰的东西，没有墨小凰给方诗悦的百分之一多，但是墨小凰依旧很开心，因为她从小就很少有朋友。
朋友对她而言，是很珍贵的存在。
她珍惜每一个朋友，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分享给他们。
她分享了自己拥有的很多东西，可方诗悦却认为墨小凰手里没有分给她的东西，更多更好。
可是方诗悦想过吗？那些都是墨小凰拿命拼来的，凭什么全都给她？
墨小凰又不是她爹她娘，有什么责任给她那些好东西？连做爹做娘的，都不一定有墨小凰这么豪爽。
可是方诗悦并不这么想，她觉得墨小凰小气，觉得她高高在上的施舍，觉得自己应该拥有更多，然后在墨小凰落难的时候，方诗悦微笑着，向井底丢下了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成了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当时方诗悦没有落井下石，说不定墨小凰还不会死。
所以墨小凰恨极了她，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喂给狗。
可真把人杀了以后，她心里一点动荡也没有，没有爱，也没了恨，不觉得快意，也不觉得解脱。
只是茫然的去想，啊……她死了，少了一个仇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死了。”墨小凰看着墨焰，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摆不出来，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墨焰摸摸墨小凰的脑袋，把她搂在怀里：“嗯，她已经死了。”
墨小凰用了很久，才平复下自己诡异的心情，然后看向更加茫然的赐金城：“人是我杀的，你如果想要报仇，可以冲我来。”
人本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冤冤相报。
杀人，或者被杀，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在意多一个仇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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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老鼠吃过人肉以后，就会把人类列入它们的食谱，恰巧末世，受到尸毒感染的动植物，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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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只是一群老鼠，但是它们数量巨多，一拥而上，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头大象，分分钟也会被啃光。
“原来他们被变异老鼠袭击了。”墨小凰恍然大悟，难怪听这边乱乱的。
墨小凰提着衣摆，看着那些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的老鼠，眉眼间都带着一点凶残：“它们连我都想吃？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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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二楼，然后就发现，二楼上不止赐金城他们几个人，还有很多陌生人。
这些人应该是原本就在超市里避难的，现在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武器，心惊胆战的看着楼梯口，不断的有老鼠爬上来，然后被异能者组成的第一梯队拦在外面。
第一梯队后面，都是一些普通人，或者老弱妇孺，他们之前验证，普通人一旦被老鼠咬到，也会变成丧尸。
变异老鼠是携带着尸毒的，所以他们必须把普通人保护在后面，老鼠太多了，一不小心咬到他们，就会直接乱起来。
方诗悦也在第二梯队，她不停的用水球包裹着受伤者的伤口，虽然伤口不会迅速愈合，但是会止血，而且减少了疼痛感。
赐金城站在第一梯队，他可以控制毒虫，但是老鼠不属于昆虫类，他就无能为力了，而且他的异能也不属于那种拥有大面积杀伤力，可以一次性灭掉一群老鼠那种。
所以就比较吃力了。
墨小凰一看，这里人这么多，就不用担心会很容易的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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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数量太多了而且悍不畏死，一波又一波的往上冲，他们的实力虽然比老鼠强，但是人总有疲惫的时候，所有人的异能消耗完毕的时候，就是他们被攻陷的时候。
所有的异能者分成两个梯队，第一梯队在最前方低抗的时候，第二梯队就赶紧在后面恢复，等第一梯队撑不住了，就换第二梯队上。
这样来来回回，到现在他们已经撑了一个多小时了。
休息的时间根本就不够，这样下去被攻陷是迟早的事情。
不少女人已经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显然她们已经绝望了，已经认为他们现在必死无疑了。
“金城，休息一会儿吧。”方诗悦脸上的肿胀还没消，笑起来的时候就很可笑了，她伸出手去替赐金城擦汗，赐金城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
赐金城自然没看到方诗悦眼里的怨毒，她快疯了，其实在方诗悦眼里，赐金城一直不是多么好看的男人，他缺点太多了，冷漠寡言，跛脚，驼背，一身的毒虫，让人难以接近。
可以优点也是很明显的，他有实力，而且不会侮辱女人。
方诗悦一直觉得，以她的美貌，愿意和赐金城在一起，是赐金城的幸运，可是赐金城不但没有喜欢上她，还袒护另外一个打了她脸的女人。
方诗悦恨墨小凰，可同样她连赐金城也一起恨了起来。
她完全没有考虑，赐金城凭什么要按照她想的那样去迷恋她？对她百依百顺，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想罢了。
赐金城默默的到了后面坐下，这种场景他其实不是很担心，因为他浑身都是毒，那些老鼠也不敢对他下手的。
啃他一口，他没事，死的是那群老鼠。
但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只会引起慌乱罢了，现在的场景已经够乱了，方诗悦等人是他带过来的，他理当把他们都带回去。
就算带不回去，赐金城也不会把这群人，都丢在这里，自己跑了。
这一点他倒是和墨小凰挺像的。
“都别哭了。”赐金城被哭声吵得挺烦的：“有哭的功夫，不如替他们包扎一下伤口，总比你们在这里哭来的有用许多。”
不少人听了赐金城这么说，有一些的确停止了哭泣，有一些却更绝望了：“反正大家都要死了……”
“就是……”
“不要再说这些话，谁再让我听到，我就先把他们丢下去喂老鼠。”赐金城冷冷的道，不少人缩了缩脑袋，他们早就见识过末世人的冷血无情了，自然不会认为赐金城是在讲笑话。
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早死不如晚死，万一得救了呢！
每个人抱的都是这样的想法，哪怕是绝望的人，也会给自己留一线的希望。
赐金城沉默的看着源源不绝的老鼠，甚至有一种整个城市所有的老鼠都在这里的错觉，或许不是错觉，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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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队伍都开始乱了起来，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四处乱跑。
队伍一乱，防线也跟着乱了，甚至有孩子被人踩在脚下，这个孩子刚好是一个前排异能者的儿子，他当时就方寸大乱，什么也不管，直接扑了回来，把自己儿子护在了身下。
这下防线完全崩溃了，那些老鼠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有站的比较靠前的，被老鼠包围的一瞬间，就只剩下了一具骨架。
亲眼看到同类被吃掉以后，这群人就已经完全疯掉了，开始四处寻找生路，比如窗户口，他们已经不在意从二楼跳下去以后，会不会被外面的丧尸吃掉。
起码他们不愿意现在就被老鼠吃了。
可是他们根本跑不过老鼠，异能者还好一点，还有反抗的能力，他们身上爬满了老鼠，不断的挥动着手臂，试图把老鼠赶走，普通人就比较惨了。
基本上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吃得一干二净，甚至有老鼠会在他们惊恐的时候，从他们嘴里钻进去，把内脏也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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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尼龙编织的袋子，里面装满了骨头，有白净修长的腿骨，有带着牙印的肋骨，还有死不瞑目的头骨。
这些骨头明显不属于动物，而是属于人类。
墨焰都怀疑，他们是从隔壁酒店的厨房逃出来的，厨房里那些冰冻的人体，都是这群人杀的。
不管怎么样，他们吃人是铁板钉钉的事儿，既然吃了人，就要做好被人吃的准备，被老鼠吃也一样。
没有谁活该被谁吃掉，也没有谁有义务去救谁。
墨小凰愿意救的，只有那一个孩子而已，不过他被自己的父亲保护的很好，显然不用墨小凰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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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金城面无表情的对他的队员道：“我替你们拦着，你们赶紧从窗户离开，能走一个是一个，离开以后，在东南方向，找个地方先躲着，记得把衣服挂在门口，我看到就会去找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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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异口同声的嘱咐了一下，就准备跑，一个也没准备留下，甚至有人为了能够第一个跑出去，把涌向窗口的其他人都甩开了。
只剩下一个断了腿不方便运动的李平，还有方诗悦。
方诗悦有一瞬间的犹豫，李平拉了拉她的袖子：“我们快走吧，留在这里也只能当拖累！”
“可是……”方诗悦看着赐金城的背影，犹豫不决。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快走吧！”李平急急忙忙的道。
“可是我不想带着你啊……”方诗悦地上说完以后，就把手心里的小刀，从毫无防备的李平脑后刺了进去。
可怜的李平，到死都没有想到，杀他的人会他喜欢的人。
当时的场面太乱了，李平死了以后，瞬间就被老鼠给吃成了骨架，方诗悦一边用水幕护住自己，一边捏着那把刀，慢慢的走向赐金城。
赐金城发现了她的接近，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道：“你怎么不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金城，我担心你，也不愿意抛下你，自己一个人逃跑。”方诗悦楚楚可怜的道：“你就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吧，就算死，我也想和你死在一起，你别赶我走。”
赐金城皱着眉，挥手打飞几只靠近方诗悦的老鼠，护着方诗悦往后退：“你先走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的。”
虽然说赐金城不怎么喜欢方诗悦，但是依旧柔软了自己的声音，毕竟方诗悦这个时候都可以留下来陪他，也算是有情有义。
“不，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面对危险呢？”方诗悦扶着赐金城的肩膀，一边后退，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这个时候活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外面的丧尸应该循着味道，开始往这里集合了。
面前是无穷无尽的鼠海，黑压压的一片，蠕动着朝他们靠近，方诗悦眼里的光越来越冷，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很靠近窗边了。
赐金城低声道：“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等外面的丧尸全都围过来，就算想走，也很难了。
“金城，我在外面等你……”方诗悦的声音温柔如水，似含着眷眷柔情，手里却拿着刀，飞快的刺向赐金城的后背。
这个位置正对着心口，一刀进去，就会穿透后背的骨骼，刺穿赐金城的心脏。
刀尖刺破皮肉的一瞬间，感觉到危险的赐金城就一个翻身向前滚去，他有些惊愕的看着方诗悦，似乎无法相信，方诗悦居然会突然对他动手！
一下没有得逞的方诗悦咬着牙，翻身就往窗口跳去，似乎是想逃跑，在旁等候已久的墨小凰冷笑一声，人偶线缠着她的脚腕，就把她拖了回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赐金城虽然很惊喜再次看到了墨小凰，但是更多的是愤怒，他看着方诗悦，咬牙切齿：“为什么！”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明明是我先来到你身边的！可是你呢？你百般对这个贱女人好！又那样对我！好啊……我得不到，那你就去死吧！她也别想得到！”方诗悦跟疯了似的，在地上笑得浑身都在抖。
而赐金城很茫然，他明明一直在保护方诗悦，还有那些人，可是到了最后呢？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和他共患难，唯一一个想和他共患难的，其实是为了杀他。
这让赐金城很茫然，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心渐渐的冷硬了下来，目光也随之没了温度，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是被所有人讨厌的，那些依赖的目光，和所谓的信任，也都是假的。
那无所谓啊，付出过的感情再收回来就好了，反正也没有多少，扔掉都没关系。
墨小凰从阴影里面走了出来，墨焰自然而然的上前，守住了墨小凰，但凡有冲上来的老鼠，都被他给切了。
两个人的身边，很快就堆出了一堆老鼠尸体的小山，那些老鼠虽然没有什么智慧，但是有本能，在还有其他猎物的情况，它们纷纷绕开了墨小凰二人，去咬其他人。
“啧啧，恶劣的本性发作了。”墨小凰看着地上的方诗悦，她还在不停的用异能重刷自己身上的老鼠。
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咬的破破烂烂的，混合着血水染红了一片地面，她疯了似的不断挣扎，看向墨小凰的目光里，也全然都是怨恨。
就是这个女人！毁了她安逸的生活，现在还毁了她逃跑的希望！
“真恶心。”墨小凰很不喜欢她的眼神，手指痒痒的，很想抠下来当泡踩，不过她已经懒得做这么多了，直接用人偶线捆着方诗悦，把她丢进了鼠群里。
“我一直很讨厌你啊，所以你去死吧。”墨小凰拍拍手，明明已经报仇了，可她心里一点报仇的快感都没有，反而有些茫然。
这么一个仇人，就这么死了？
她看着方诗悦尖叫着被鼠群啃成一堆白骨，忍不住去想很久很久以前，她和方诗悦还是朋友的时候。
方诗悦表现的很爽快，有什么东西都分她一份，喜欢喊她小凰，喜欢跟她分享一些秘密。
虽然方诗悦给墨小凰的东西，没有墨小凰给方诗悦的百分之一多，但是墨小凰依旧很开心，因为她从小就很少有朋友。
朋友对她而言，是很珍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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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享了自己拥有的很多东西，可方诗悦却认为墨小凰手里没有分给她的东西，更多更好。
可是方诗悦想过吗？那些都是墨小凰拿命拼来的，凭什么全都给她？
墨小凰又不是她爹她娘，有什么责任给她那些好东西？连做爹做娘的，都不一定有墨小凰这么豪爽。
可是方诗悦并不这么想，她觉得墨小凰小气，觉得她高高在上的施舍，觉得自己应该拥有更多，然后在墨小凰落难的时候，方诗悦微笑着，向井底丢下了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成了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当时方诗悦没有落井下石，说不定墨小凰还不会死。
所以墨小凰恨极了她，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喂给狗。
可真把人杀了以后，她心里一点动荡也没有，没有爱，也没了恨，不觉得快意，也不觉得解脱。
只是茫然的去想，啊……她死了，少了一个仇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死了。”墨小凰看着墨焰，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摆不出来，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墨焰摸摸墨小凰的脑袋，把她搂在怀里：“嗯，她已经死了。”
墨小凰用了很久，才平复下自己诡异的心情，然后看向更加茫然的赐金城：“人是我杀的，你如果想要报仇，可以冲我来。”
人本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冤冤相报。
杀人，或者被杀，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在意多一个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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