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再流篇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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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的心似得到了一丝丝安慰:刘长此举,根本就不像准备造反的节奏嘛!可事实却是:丞相张苍、典客行御史大夫事冯敬、宗正、廷尉等有关部门把搜集到的信息汇总,联合上奏:刘长造反证据确凿,罪当弃市!但刘恒念及手足同胞,不久之后他终于下旨:特赦刘长死刑,剥夺王爵,流放蜀郡严道县的邛邮。其余参与造反之人,尽诛!应该说,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当押着刘长的囚车一开出长安城,马上就有人来进谏。此人正是袁盎。非常之时发非常之语,这是袁盎的特长绝招。正因如此,他一次次地引起刘恒注意和重用。袁盎是这样对刘恒说的“淮南王刘长之所以落到今天,你这个当哥哥的应负一半责任!如不是过去你对他恩宠至极,甚至曲意顺承,不给他安排贤明的傅、相好好教导,那么他就不会得寸进尺,忘乎所以。刘长那软硬不吃的烈性你也是知道的。现在骤遭大挫,估计一时半载会受不了。如他真在路上出个什么三长两短,陛下您就会落一杀弟之名,那就得不偿失了”刘恒听后一惊:是啊!这怎么没想到呢?但现在要让刘恒认错,却是不可能的。刘恒只好顺着袁盎的话说“我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小弟罢了,现在就放他回来”可刘恒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消息:刘长绝食死了。有必要交待一下:刘长所乘囚车为密封式,且一路颠簸,绝食而死的时候,竟然不被发觉,还继续沿县传送。等传送到长安城西140公里不到的雍县时,县长打开密封封条一看:人都死梗了!刘恒惊闻恶耗,有如晴天霹雳,痛哭甚悲…痛定思痛,刘恒满怀悲伤地询问袁盎“我不听你的话,才让淮南王卒亡。如今果然落得个杀弟之名,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袁盎是这样回答的“陛下想洗清杀弟之名,唯有斩首以谢天下”刘恒疑惑地看着袁盎“斩谁”袁盎“斩两个人就足够了:丞相、御史大夫”现在的丞相是张苍、御史大夫由典客冯敬暂代。两人与袁盎远日无仇近日无怨,而袁盎出此恶招,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古往今来,造反者皆难逃死罪。刘长造反证据确凿,罪当该斩。而丞相和御史大夫上奏请斩,也是做他们职责之内该做的事。况且当时联名上奏的还有廷尉、宗正等好多人,凭什么只斩丞相和御史大夫?莫非袁盎瞧上那两个高位了?于是,刘恒的回答也让袁盎感到了一个意外“还是先让丞相和御史大夫先去查明真相吧”所谓真相,就是查明囚车沿途所经诸县的渎职官吏。他们可能没有开封给刘长供食,更可能没把刘长当人看,这些人通通该死!将这些替死鬼全部砍完弃市后,刘恒又下诏:以列侯之礼安葬刘长于雍县,并设守墓人三十户。汉文帝6年(BC174)已是贾谊到长沙的第三年了。有一天,一只鸮鸟飞进贾谊的宿舍,且落在了他的座位旁。纵使历史多少烟云,贾谊都能看透其中蕴藏的兴衰。但面对眼前的这只不速之客,贾谊害怕了。鸮鸟,长沙人唤它叫服鸟。其实不是什么神奇的鸟,就是俗话所说的猫头鹰。然而在楚国人看来,这是不祥之鸟。而像贾谊这种熟悉阴阳学说的人来说,既此鸟不详,必须给自己占一卦了。果然,他翻开卦书,上面是这样写的:野鸟入室,主人将去!没什么比死亡更加恐惧。长期的抑郁、孤独、寂寞,贾谊就像北方一棵移植南方的树,从上至下、从里到外,都被长沙不适应的潮湿空气泡出毛病来了。贾谊突然之间觉得:如此下去,他将不久离世!绝望,似比病魔更具杀伤力。在这样一个地僻知音稀的地方,一个心中没信念及希望支撑的文人,最终结局就像天上那颗流星,一闪而过,把一生光辉都集中在那一刹那燃烧爆发了。红颜易老,英才早逝,这似是古今中外一个另类的定律。在此定律之下,我们看到太多美丽绝伦的女子及不世出才子的殒落。或许冥冥之中,贾谊就注定是那颗过早流逝的星辰。就在此时,有人突然替贾谊拖住了死神的脚步。这个人,就是贾谊日思夜念的政治情人:汉文帝刘恒先生。此时,刘恒突然疯狂怀念起了贾谊。没办法,政治伙伴犹如情人结伴,旧的去了,新的不来,那就只好把旧的召回来了。这一次,刘恒突然召回贾谊,不是因愧疚,更不是要重新重用他,而是因为心灵寂寞。没人想到:刘恒其实也是一个容易寂寞的人。寂寞就像病毒,一旦浸入心脾,不管身处高殿繁华之处,还是泡于莺歌燕歌当中,都不能抚之以乐。原因很简单,要想治病,就得对症下药。刘恒认为:他近期无法排泄的寂寞之病,非得贾谊这贴药不可了。关于刘恒征召贾谊的这次见面会,《史记》是这样记载的:刘恒坐在宣室里和贾谊聊天,且聊的不是政治,更不是历史,而是鬼神之事。皇帝信仰鬼神,从来就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只要人类还没摆脱死亡的恐惧,就永远摆脱不了对鬼神的追问。事实是:死亡的恐惧永远不会消失,对鬼神的追问也将永远不会停止…于是这个夜晚,刘恒和贾谊就鬼神之事进行了长夜的探讨,且基本都是以一问一答的形式进行的。刘恒问、贾谊答,刘恒... -->>
刘恒的心似得到了一丝丝安慰:刘长此举,根本就不像准备造反的节奏嘛!可事实却是:丞相张苍、典客行御史大夫事冯敬、宗正、廷尉等有关部门把搜集到的信息汇总,联合上奏:刘长造反证据确凿,罪当弃市!但刘恒念及手足同胞,不久之后他终于下旨:特赦刘长死刑,剥夺王爵,流放蜀郡严道县的邛邮。其余参与造反之人,尽诛!应该说,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当押着刘长的囚车一开出长安城,马上就有人来进谏。此人正是袁盎。非常之时发非常之语,这是袁盎的特长绝招。正因如此,他一次次地引起刘恒注意和重用。袁盎是这样对刘恒说的“淮南王刘长之所以落到今天,你这个当哥哥的应负一半责任!如不是过去你对他恩宠至极,甚至曲意顺承,不给他安排贤明的傅、相好好教导,那么他就不会得寸进尺,忘乎所以。刘长那软硬不吃的烈性你也是知道的。现在骤遭大挫,估计一时半载会受不了。如他真在路上出个什么三长两短,陛下您就会落一杀弟之名,那就得不偿失了”刘恒听后一惊:是啊!这怎么没想到呢?但现在要让刘恒认错,却是不可能的。刘恒只好顺着袁盎的话说“我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小弟罢了,现在就放他回来”可刘恒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消息:刘长绝食死了。有必要交待一下:刘长所乘囚车为密封式,且一路颠簸,绝食而死的时候,竟然不被发觉,还继续沿县传送。等传送到长安城西140公里不到的雍县时,县长打开密封封条一看:人都死梗了!刘恒惊闻恶耗,有如晴天霹雳,痛哭甚悲…痛定思痛,刘恒满怀悲伤地询问袁盎“我不听你的话,才让淮南王卒亡。如今果然落得个杀弟之名,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袁盎是这样回答的“陛下想洗清杀弟之名,唯有斩首以谢天下”刘恒疑惑地看着袁盎“斩谁”袁盎“斩两个人就足够了:丞相、御史大夫”现在的丞相是张苍、御史大夫由典客冯敬暂代。两人与袁盎远日无仇近日无怨,而袁盎出此恶招,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古往今来,造反者皆难逃死罪。刘长造反证据确凿,罪当该斩。而丞相和御史大夫上奏请斩,也是做他们职责之内该做的事。况且当时联名上奏的还有廷尉、宗正等好多人,凭什么只斩丞相和御史大夫?莫非袁盎瞧上那两个高位了?于是,刘恒的回答也让袁盎感到了一个意外“还是先让丞相和御史大夫先去查明真相吧”所谓真相,就是查明囚车沿途所经诸县的渎职官吏。他们可能没有开封给刘长供食,更可能没把刘长当人看,这些人通通该死!将这些替死鬼全部砍完弃市后,刘恒又下诏:以列侯之礼安葬刘长于雍县,并设守墓人三十户。汉文帝6年(BC174)已是贾谊到长沙的第三年了。有一天,一只鸮鸟飞进贾谊的宿舍,且落在了他的座位旁。纵使历史多少烟云,贾谊都能看透其中蕴藏的兴衰。但面对眼前的这只不速之客,贾谊害怕了。鸮鸟,长沙人唤它叫服鸟。其实不是什么神奇的鸟,就是俗话所说的猫头鹰。然而在楚国人看来,这是不祥之鸟。而像贾谊这种熟悉阴阳学说的人来说,既此鸟不详,必须给自己占一卦了。果然,他翻开卦书,上面是这样写的:野鸟入室,主人将去!没什么比死亡更加恐惧。长期的抑郁、孤独、寂寞,贾谊就像北方一棵移植南方的树,从上至下、从里到外,都被长沙不适应的潮湿空气泡出毛病来了。贾谊突然之间觉得:如此下去,他将不久离世!绝望,似比病魔更具杀伤力。在这样一个地僻知音稀的地方,一个心中没信念及希望支撑的文人,最终结局就像天上那颗流星,一闪而过,把一生光辉都集中在那一刹那燃烧爆发了。红颜易老,英才早逝,这似是古今中外一个另类的定律。在此定律之下,我们看到太多美丽绝伦的女子及不世出才子的殒落。或许冥冥之中,贾谊就注定是那颗过早流逝的星辰。就在此时,有人突然替贾谊拖住了死神的脚步。这个人,就是贾谊日思夜念的政治情人:汉文帝刘恒先生。此时,刘恒突然疯狂怀念起了贾谊。没办法,政治伙伴犹如情人结伴,旧的去了,新的不来,那就只好把旧的召回来了。这一次,刘恒突然召回贾谊,不是因愧疚,更不是要重新重用他,而是因为心灵寂寞。没人想到:刘恒其实也是一个容易寂寞的人。寂寞就像病毒,一旦浸入心脾,不管身处高殿繁华之处,还是泡于莺歌燕歌当中,都不能抚之以乐。原因很简单,要想治病,就得对症下药。刘恒认为:他近期无法排泄的寂寞之病,非得贾谊这贴药不可了。关于刘恒征召贾谊的这次见面会,《史记》是这样记载的:刘恒坐在宣室里和贾谊聊天,且聊的不是政治,更不是历史,而是鬼神之事。皇帝信仰鬼神,从来就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只要人类还没摆脱死亡的恐惧,就永远摆脱不了对鬼神的追问。事实是:死亡的恐惧永远不会消失,对鬼神的追问也将永远不会停止…于是这个夜晚,刘恒和贾谊就鬼神之事进行了长夜的探讨,且基本都是以一问一答的形式进行的。刘恒问、贾谊答,刘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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