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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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的另一侧，上面是简单的床布。

    这样的房间在这座巨大的城市算是很微不足道的了。一个人容身尚嫌拥挤，里面怎可能会同时容身两个人，况且这个人会在我失眠时坐在一旁写信而我毫无察觉？

    此时钟表显示是午夜12点，我将头伸出窗外，看见窗外大街上没有行人的踪影，但是橘黄色的高杆路灯却彻夜通明。我的找寻夜游者的欲望又在疯长。我一直相信可以在这个城市夜晚的街道上找到一个梦游者。这个信念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我相信这就是事实。

    我伸手向内端出那杯凉茶，月亮的影子出现在茶杯里，同时还有一个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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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阿西我看见了一个人的面容，他出现在我端起的凉茶里。阿西说什么凉茶？我说就是每晚我都会在窗台上看见的那杯凉茶。阿西说他长什么样？我说我没有看清，因为同时里面还有一个月影。

    阿西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封信件说看你又给我写信了。我接过信纸看见里面是一些片段的描述，没有关联的文字，落款是我的英文名字。我说阿西我确实没有给你写信，我甚至从小到大就没有给任何人写过信。阿西一把抓住我执信的手扬起来说那这怎么解释？

    我和阿西在一个酒吧里喝酒。里面有昏黄的灯光和浑浊的混杂着烟草味道的空气。阿西说你为什么否认写信的事情？我说阿西一定是什么出了问题，我想是有另一个人在给你写信，但是他有和我一样的英文名字。阿西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没事情吧。我看着她的脸，哭笑不得。

    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午夜12点。我看见窗台上一如既往的摆放着那杯凉茶。酒精的作用开始明显，我感觉房间开始在我的视野里旋转。我抑制不住找寻夜游者的冲动从窗子跳了下去。我知道窗子的下面是一条宽阔的大街，大街上没有行人的踪影，但是橘黄色的高杆路灯却彻夜通明。

    在跃出的刹那，我感觉到那杯凉茶被自己的身体碰洒在房间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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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西告诉我，在我住院的11天里，她一直陪在我身边，都快急疯了。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说你没有什么事情吧？阿西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我怎么了？阿西说从酒吧回来的那天晚上你将自己房间窗台上的液体蚊香喝了，然后身体砰然倒地的声音惊动了邻居，才得以送到医院急救。

    我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阿西。阿西说你不能否认况且没有必要否认不是么？你看看你现在呆的地方不正是医院病房么？我四下打量才发现原来我身处病房。阿西说从你被送到医院那天开始我就再没有收到落款是你的英文名字的信件，你该怎么解释？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姑且就不解释了吧。阿西轻轻搂紧我的脖子说好那就不解释了，以前那些信件全当是你给我写的情书。

    我后来相信自己收到的那些信件和阿西收到的那些信件都出自一人之手。那个人一直和我同在，并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夜游者。

    那个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