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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小说网 www.zqxsw.net,海葵[综]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音。

    “小糖果小爱丽丝~”

    “你能逃到哪去呢?”

    他在我冲出大门的一刹那抓住了我,手臂揽在腰上半提半抱,轻而易举让我双脚悬空,湿漉漉的呼吸贴到耳边,“我捉住你了perolin~”

    …………

    啊啊啊!放开我!

    失控的叫声蓦的充斥听觉,急速跳动的心脏带得僵硬的身体渐渐复苏,我开始剧烈挣扎,用脚向后踢踹,尖叫着抓挠他的手臂试图挣脱禁锢,“放开我!放开啊啊啊!”

    紧锢着腰腹的力道强硬又牢固,我的那点挣扎如蜻蜓撼树,他任凭我踢打哭叫仍是无动于衷的带着我向后退。

    已经触手可及的室外光亮正在慢慢远离,察觉到这点的我迅速放弃攥开他手臂的打算,转而极力伸手抓住一侧门框,死死抓牢它怎么也不肯放松。

    室外天空是整片橘红色,灰橙的云层深处,暗红的月探出一角…

    拖拽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可怕得象是要把人带进深渊,我的手指用力抠紧木质门框,浑身僵硬的盯着眼前的光亮,就象溺水者抓住稻草。

    然而下一秒,眼前水波般摇曳,带着霞光的天,暗红的月,整片天幕随着水波荡漾逸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后方浮现的大片大片黑暗。

    指尖抠紧的木质门槛忽的一空,失去附着物的手猛一下握成拳头,指甲扣进掌心带起触动神经的真实感。

    诡异而无声的转变让我暂时忘记恐惧,停下尖叫,呆呆的看着眼前电影镜头切换般的场景。

    转眼之间整片天空成了浓重的墨蓝色,屋前的院子也消失,暗下来的光线里一盏盏零星昏黄灯光亮起,剪影般的轮廓层层加重,模模糊糊的声响由远及近。

    是交谈与吵闹,细细碎碎的笑语,喵咪的叫声,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轱辘声…

    一座城镇在视网膜里渐渐成型,夜晚的城镇,街道边的矮小建筑物里亮着灯,寥寥几个路人行走在屋宇投下的阴影里…

    …………

    “小糖果小爱丽丝~”安静了许久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用带着些许惊奇意味的口吻,问道,“你把我们带到哪儿了?”

    “城镇吗?”这一次是那个弟弟的声音,话音落下人从后方走上前,昏暗光线里的神色看不分明,音色显得颇愉悦,“是没见过的地方,看样子离开那个特定剧情了,佩洛斯大哥你的判断确实很正确。”

    “这一切可都要归功于我们的小爱丽丝啊perolin~”

    “她真是个幸运星,不是吗?”

    附着在耳边的声音添进几丝得意,言语间有粘滑的触感沿着耳廓慢慢划到耳垂上,蛇虫似的蜿蜒游移,他低低的哼笑,说话声含含糊糊,“你被吓着了才试图逃离我,对吗?”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小宝贝~”

    “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那些事我保证你不会再遇见。”

    “只要你能带我们安全脱离这座岛屿,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

    低缓甜腻的音色,在耳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渐渐的却变得忽远忽近,如同梦中人的呓语,模模糊糊无法分辨内容。

    最终,所有声音被黑暗吞噬。

    …………

    我失去了对感官的认知接收,仿佛是被从爱丽丝的躯壳中驱离,没了任何真实存在的感觉,只余下意识在虚无中沉沉浮浮。

    不是意识海,我知道,因为灵魂绑定的系统不在,这里是我的记忆深渊,被那幢屋里发生的可怕场景激发的…

    梦的碎片。

    …………

    无边无际的迷雾深处,混沌的太阳高挂在顶部。

    庄严华美的建筑群矗立云端,冗长走廊犹如迷宫,无数高贵而卑污的生物。

    光太过刺眼,模糊了每个轮廓,每个身影都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小小声的低语,如影随形的异样眼神。

    羽翼在金色辉芒下展开,令人毛骨悚然的圣洁。

    制式长靴鞋底缓慢地落在雪白云石铺就的长廊上,挺拔身躯墨黑皮制大衣衣摆无声翻卷,金色长发束成马尾,如雪皎白脸庞,精致姣丽眉眼。

    哥哥…

    单手握持军刀的姿势清醒冷酷,尖利刀锋切割空气,面前站立的身躯肚腹破裂,重重掉到几公尺外的地上,一蓬热血泼洒而出。

    哥哥…

    镜中的那张脸目光涣散扭曲,眼瞳与发色渐渐被黑暗侵染。

    哥哥…

    我被判定为异界入侵者,受到制裁却阴险的借用躯壳试图逃离,最后,被和双生的哥哥你放置在同一个身体里。

    两个灵魂一个身体,我们开始彼此仇视。

    致深致冷的深渊底部我们相互伤害,希望对方死去自己独占那个共享的身体。

    我们用最恶毒的诅咒彼此咒骂,用最狞戾的恨意彼此折磨。

    哥哥…

    哥哥…

    我们…

    我们…只有爱,绝口不提。

    …………

    …………

    悬浮的意识重新获得重力骤然堕下。

    我猛地睁开眼睛,胸腔内跳动的心脏仿佛被烧红的钝刀慢慢切割,极致的疼痛让舌尖尝到腥涩味道,眼角有温热水渍滑落。

    失去过无数个昼夜的真实感,借用身体感知才能表达的真实情绪…

    真是…

    做了个美妙的噩梦呢~

    尚未完全清醒的我,愉快的进入意识海,踹开小黑屋门,进入,一把将自家系统捞进怀里:‘我梦见哥哥了,蛋蛋。’

    ‘我梦见那些事了啊~本来不应该沉溺的噩梦,蛋蛋啊~如果有一天…’

    被按进怀里的鸡蛋光团,吱吱呜呜挣扎着脱离,紧接着气势汹汹的整个儿扑来砸到脸上,象张烙饼,顺便怒吼:‘跟你说过无数次不要埋胸!’

    ‘有功夫在这神神叨叨你那些,肯定会被晋江主系统发牌警告的恋兄情怀,你现在更应该关心任务委托人的清白啊!’

    我:???

    …………

    哈?发生了什么?

    被自家系统毫不客气踹出意识海的我有点莫名,不过很快,隔着布料延伸而来的另一种人体温度,让我彻底明白了那些担忧是怎么回事。

    有一个人大刺刺占据视野,略显昏暗的光线里,咫尺间这双狭长眼睛,能让我看清倒映在他瞳孔中那张带着惊愕表情的脸。

    是那个弟弟,夏洛特.克力架,他俯身在极近的距离,一支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一支手…

    指腹带着薄薄茧子,粗粝的触感碾磨肌肤,陌生人的体温沿着细小血管直直偎烫在神经末梢。

    而我,不,应该是爱丽丝,先前换了身猎人装束,马裤长靴皮甲,衬衣更是扣到最顶端一颗纽扣,甚至还系着领巾…

    骤然惊觉对方是在做什么,我张开嘴,发出一记尖叫————非礼啊!

    死鱼一样躺倒的身体蹦跶着试图跳起来,随即却被肩上附着的力道狠狠压制,锁骨上的温度撤离,一张湿漉漉的布巾飞快捂住口鼻,让我余下的尖叫被统统捂回肚子里。

    “鬼叫什么啊!白痴!”

    年轻人的吼声堪比打雷,直吼得我一阵阵耳鸣,“不要叫了啊!你昏倒了高烧不退,只是在帮你降温!”

    “要不是这该死的乡下地方连个医生都找不到,谁要管你!”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凑得更近,眉心皱得颦起两道竖纹,拧成一个凶神恶煞表情,粗哑的声线怒意磅礴,“还有!谁是你哥哥啊?!我的妹妹们才没你这么蠢!”

    片刻过后,边怒吼边索性整个庞大身体压上来的人,慢吞吞松开手上的力道,“现在,我拿开这个你也不许尖叫,听明白了就点头。”

    下一秒,在力道压制下我艰难的死命点头,对方又细细审视好一会,之后才完全松手,顺带支起身体,啧了声,“吵死了你,像个白痴一样。”

    重新获得自由的瞬间,迅速扯开捂在口鼻上的湿布,我努力挣扎着想挪远些结果又被一把攥住头发拖回枕头上。

    “喂!烧还没退想去哪?”

    …………

    扔到一边的冰冷湿漉布巾又被他拿在手里,一手把我固定在原位,布巾盖过来胡乱擦拭脸和脖颈,动作极其粗鲁,狠狠的要把人皮都擦掉一层。

    我嘶嘶的低叫,小心躲闪,不让他真的把脸皮抹下来,好不容易挨过酷刑一样的擦拭,又在他打算重新解衣扣的时候没忍住抬手推了推,“我…我自己可以的,不要…不麻烦你。”

    捏在衣扣上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抬了抬目光,沉沉的盯着人看,半晌方才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以为自己昏睡了多久?”

    问过之后停顿几秒钟,复又嗤笑一记,说道,“整整两天。”

    “两天来是我和佩洛斯大哥轮流守着你,现在才担心有没有发生什么根本是多此一举。”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一直携带的万年不灭火气,掀高的嘴角神色无比嘲讽,“如果不是你还有用,谁乐意照顾一个只懂得哭着乱喊‘哥哥’的女人。”

    接下来是沉默。

    他保持着一手附在衣襟位置的姿势,静静的盯着我看了许久,眼睛忽然眯缝起来,那种危险的神情仿佛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

    之后又时隔片刻,在我屏住呼吸浑身紧绷无比戒备的时候,捏在衣襟扣子上的手松开,他冷笑一声随即又将布巾扔到我手边,“随便你。”

    话是这样说,可…

    他起身之后就站在床边双手抱臂,视线错也不错…

    …………

    我捏着湿漉漉的布巾一时进退不得,他距离太近,这样直勾勾盯着人看的目光杀伤力巨大,简直象直面野兽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直等到我眼睛都瞪酸了他也没有要挪动的意思,最后,我只好率先移开视线,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来分散紧张感。

    比如,查看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里是室内,空间不大一张床占据了一半以上面积,略显昏暗的光源来自床尾摆放的那矮柜上一盏油灯,油灯一侧搁着水盆,袅袅烟气映着昏黄灯火缓缓蒸腾。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家具,简陋得很。

    环顾室内一圈,又看过光线照不到黑漆漆一团的天花板,再看了好一会紧闭的那扇门,最后,目光不可避免的转回站在床边的人身上。

    他的形象与之前不太一样。

    原先那个诡异手指面包发型不见了,披散下来的头发落在肩骨位置,诡异的艳红洛丽塔披风也不见了…

    仍是果着半身/袒/露超过标准的肌肉,造型有些古怪的马裤与长靴,缀满金属铆钉的武装腰带,饼干状坠饰组合的战裙?

    改变装束看起来没了那份别扭感,气势显得更加凌厉,尤其是衬着那双斜斜上挑的眼睛,即使站着不动也不言语,也…凶相毕露。

    …………

    从我左顾右盼开始直到再也找不到拖延时间的事情做,当中时隔许久,无声的僵持才结束于,室外踩踏木板地发出的细微声响。

    外边有人慢慢走近,脚步声不疾不徐。

    原本混沌漆黑的外墙漏进一线昏黄辉芒,却是那墙上早已遍布无数细微裂痕,外间行人走过携带的灯火沿着缝隙透出,昏黄亮光一晃一晃,如日影拂过树梢。

    没多久,灯光与脚步停在门前,闭阖的门扉吱呀一声开启。

    “克力架?”发问的声音仍是那种黏腻音色,来人高瘦身形隐在那朵油灯后方,“我们的小爱丽丝醒了,真是太好了~”

    过于安静的气氛中,曾经自我介绍为‘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男人施施然进入室内,先将那盏灯搁在矮几上,之后绕过床尾,站到和他弟弟并肩的位置,“看起来精神不错呢perolin~”

    “退烧了吗?”视线停在我脸上,说话间自顾自挨着床沿坐下,伸出手,在我躲避不及的瞬间冰冷掌心贴到额头,“温度还是有些高啊~”

    “至少没烧坏脑子变成白痴。”回答他的是他弟弟,年轻男人放下抱臂的双手往侧边退开些,语气极度不爽,“醒来就尖叫,吵死了。”

    “别这么严厉,克力架。”掌心仍是贴附在我额头上没有挪开的这个男人,再次息事宁人似的,说道,“小爱丽丝看样子连血都没见过,当然不能要求她像个战士那样勇敢。”

    “至少她平安苏醒,否则,接下来我们可毫无头绪呢~”

    三言两语安抚边上散发出烦躁气息的弟弟,接着,年长些的男人,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移开贴附在我额头上的掌心,手腕一转拿走我拎着的湿布巾,“你昏睡了两天一定饿了吧?”

    “一直躺在床上更容易消耗精神,去楼下吃点有营养的食物。”

    “或者起床走一走,虽然现在是夜晚不适合散步…”

    开口就停不下来,絮絮叨叨说些琐碎又毫不连贯的内容,手里一边忙个不停…

    …………

    我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抗议,经历过那幢屋子里发生的种种,如今被他盯着就象被死神的镰刀钩住咽喉,连呼吸都要暂停。

    那些血腥让我无比清醒的重新认识这个男人,夏洛特.佩洛斯佩罗。

    原以为只是个变态,很不幸,我看走眼了。

    虽然他此时一样戴着微笑面具,目光深处却藏着极度深寒,以残酷现实为前提就能辨认,这男人轻佻怪诞表相掩饰的嗜血乖张,毫无悲悯之心的冷静残忍。

    比起彷如暴风压境的弟弟夏洛特.克力架,他的哥哥夏洛特.佩洛斯佩罗危险至极。

    通常,这种人的关键词,如果还在地星种花家用度娘检索,一下就能拉出一长列网页,标题醒目:反/社会性人格障碍,或者犯罪型人格障碍。

    一言以蔽之,就是疯子。

    我遇见过很多与他类似的疯子,在前一个世界,所以我知道,遇见这种家伙,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就必须设法打消他的兴趣。

    然而,更加不幸的是…

    看情形,我暂时没有脱身的可能性。

    我和人型山猫匆匆忙忙赶路中,确切的说是他很焦急,我倒是可有可无。

    当然,在两个人武力值差距悬殊的情况下,趋于弱势的那一方无论有任何意见通常都会被忽略,也就是说,这件事我没有发言权。

    所以,男版小红帽不受自我控制的朝着夕阳狂奔,后边追着我们俩。

    双方距离保持在能看见前边那个艳红披风背影为止,也不知为什么始终无法缩短彼此的间隔,人型山猫做过好几次努力试图靠他弟弟更近些,诡异的是毫无成效,象被什么无形之物阻扰一样,我们只能远远尾/随。

    另,人型山猫嫌弃我行动迟缓如乌龟。

    大概是担心弟弟有什么不测而他可能救援不及,在几次停下来等我之后,山猫认为我耽误了他拯救弟弟的宝贵时间,于是就抛开原先那些刻意的彬彬有礼,露出野蛮真面目…

    再于是,此时他就如同打劫归来的土匪,我象一袋大米被他扛在肩膀上。

    颠簸中,面朝着后方只能看见人型山猫大衣衣摆的我表示,前边发生什么不晓得哟~反正扛着我的家伙被野狗追赶一般,速度快得我连骂人都做不到,因为会咬到舌头,囧。

    另外啊~我的肚子恰好被硌在山猫肩膀上,他又着急赶路…所以,除了会咬到舌头,我还很担心自己一个不慎会吐一地,几次抗议对方却充耳不闻之后只好闭上嘴,安安静静的被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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